这是喜儿和两天穿越海坨的纪录,这篇游记断断续续写了好多天,现在终于完成了。我每次总是先在纸上写好稿子,然后再敲到电脑里,很慢很麻烦,但也只能这样,因为我的思绪与我打字的手指不能同步。东西写成这样,不知道还能不能算作游记,尽管如此,这一篇与我7月里那一篇海坨游记又是殊为不同的。攻略我还不够资格写,单纯的行程记述于我又是索然的,聊叙一点精神历程,冀与同志者共鸣之。
这是一个明媚的冬日早上,说它明媚是因为,阳光是灿烂的,天空是湛蓝的,更主要的是我们的心情是晴朗的。喜儿和我站在群山簇拥的山脚下,无限向往地仰望着戴雪的海坨顶峰。经过一周的准备,怀着一点点对天气的担忧,对路线的忐忑,我们终于踏上了征程。当到达穿越的起点——西大庄科村时,我们才发现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,上苍仿佛也在眷顾我们两个爱山的游子,将冬日里所能有的最好的天气毫不吝惜地赐予了我们。
本来我们早就计划着在冬天里出来一次,所以一直关注着网上的各项活动,可是眼见一项又一项计划无果而终,我们只得决定独自上路。没有了大队人马的喧嚣与嘈杂,代之的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,我们体会着好友同行,志同道合的轻松和愉悦。这次之所以选择从西大庄科上山,是因为上次我是从啤酒溪上山,西大庄科下山的,这次反过来走一下,多少会有一些新意。
进山了,我们在山谷中穿行,地上的积雪经过长时间的沉降,已不再蓬松柔软,踩上去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,一脚踏下去,雪如沙般松散成一片,甚至难以印出一个脚印。虽然大部分的地面都已被雪覆盖,但循着前人的足迹,我们还是比较容易的前进着。夏日里那些与人齐高,遮挡视线的灌木丛,如今只剩下枯枝干藤,一片昏黄。只有那些坚韧不拔的松树,还露出些绿色,但也是一身灰尘,尽显老态。自然界的规律现身说法地告诉我们,没有什么能一成不变,永葆青春,也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,适应、妥协也许才是生存之道。正如冬肆意摧残夏的茂盛,却也终会被春的暖意所消融。四季是个轮回,生命亦何尝不是呢?
一路上,始终令我们感动的就是那湛蓝湛蓝的天空,通体一色,甚至没有一片云。该怎么形容它的蓝呢?或许说怎么形容都不过分,正所谓“悠然心会,妙处难与君说”。记得小时候,画水彩画的时候,我最爱用孔雀蓝去渲染天空的颜色,因为那时我想象中天空应该有的颜色——纯洁、透彻、一尘不染。此刻的天空仿佛就是我童年水彩画中的颜色,我原以为那只是梦中才会有的呢!曾看过喜儿在西藏拍的照片,对照片中天空的蓝艳羡不已,想来与我们此时所见之天空亦难分伯仲。可怜我们两头秃驴,仰天长叹,却不知如何抒发内心的感慨,只是一边狂按相机快门,一边像祥林嫂一样絮叨着:“太蓝了,太蓝了……”
转出山谷,开始上升,真陡啊!不禁让我想起了李白的诗,“行路难,行路难,多歧路,今安在?”,颇有些“畏途巉岩不可攀”的顾虑,但一想到“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”的万丈豪情,便又有如“脚着谢公屐,身登青云梯”,足下生风,浑身是劲。意识作用于物质,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,可终究意识要决定于物质。正如我的雄心壮志、坚强意志,到底敌不过疲惫的双腿,让我又一次看到人的渺小与懦弱。不过无论如何,作为有思想有意识的高级动物——人,我竭力用我的意志抗拒着我的身体,稍事休息,便又继续向上攀登。尽管我会停留,却不会退缩。向前,向前,一直向前,直到终点,我想这是包括我在内的每个人的目标。执著——这是我们的优点,抑或缺点?为了追求二分之一成功的希望,而承担二分之一失败的风险;或是为了逃避二分之一失败的风险,而放弃二分之一成功的希望,你会选择哪一个呢?经济学的博弈论中有个著名的囚徒困境,推而广之,我们是不是也可定义一个登山者困境呢?哈哈,扯远了。像海坨这样的山,对一般人而言,都是不存在什么困境的,我们必须登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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